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紐約,星期六的夜晚即使是隔天必須上班的周一到週四,這個城市尚且不需要休息,那麼就更別說是應該要恣意狂歡的週末夜了。即使關上了門窗,那些車子的喇叭聲、街上人們的尖聲談笑,以及只有過度發展的城市才有的各種古怪噪音,仍舊隱約可聞。

  Flack躺在沙發上,修長高大的身子像是一灘爛泥,讓客廳裡唯一的一張三人座長沙發看起來異樣的狹窄。他已經洗過澡,換上了乾淨、但是鬆垮垮的舒適T恤和運動褲,電視節目跳動的畫面,明滅不定的光芒打在他百般無聊但是輪廓清晰的臉上,讓他看起來像是某種奇怪的、表達都市人苦悶生活的雕像。

  這是一個紐約典型單身、年輕男人的公寓。不成套但是依然可以使用的陳舊家具,即使換了新燈管,但是因為陳年污漬和灰塵而顯得昏暗的日光燈,還有桌上的外帶中國料理塑膠袋….雖然他也很努力地在打掃、維持環境的清潔,但是如果不是房間裡整個衣櫃的襯衫西裝,還有桌上閃閃發亮的警徽,Flack悲觀地覺得他的公寓和他們前幾天攻堅的毒蟲家裡,其實沒什麼差別。

  他整個人橫跨在沙發上,頭枕著一邊的扶手,赤裸著的腳則交疊著跨在另一邊扶手上;一手拿著遙控器在頻道間亂跳的同時,另一隻手則夾著一根點燃之後沒吸幾口的BOSS淡菸

他的菸癮並不大,如果不是看過他點菸的人、那熟練的手勢,可能根本不會知道他是個吸煙者。但是偶爾,當積案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,或是極度心煩的時候,他還是會點一根菸或是暴跳如雷地、發洩似地大口吸;或者只是有一口沒一口地、心不在焉的吸,等著它緩慢地燒完,然後再點一根。

不過不管是哪一種,都只是一根又一根的浪費昂貴而不健康的尼古丁Mild Seven比起來,他的BOSS可算不上是便宜的合法毒品。

  而今天的狀況明顯的是後者…Flack不知道在極度的無聊和煩悶之下,自己是不是已經燒完了他電視櫃旁的存貨。他把電視台從第一台跳到最後一台,發現在新聞之後就沒有任何他想看的節目,甚至連已經看到臺詞可以倒背如流的戰爭片都沒有。

  其實今天晚上,他應該可以過得很精采的…Flack悶悶地吸了一大口菸,在菸頭燒到自己的手指之前在菸灰缸裡拈熄,然後再抽出一根點燃。他會抽煙,也喜歡紅酒和啤酒,但是不管是尼古丁或是酒精,都不是今天能夠讓他開心起來的興奮劑。

  本來他和Danny約好了要打球的就在他公寓附近的街頭籃球場。Flack將灼熱的煙霧吸進肺裡,然後大口地吐出來。

  依照昨天中午在實驗室的休息室裡,一邊吃熱狗、一邊喝著可樂討論的計畫,他們會先在四點鐘下班之後,在更衣室換好衣服,先去籃球場上來個兩個小時、暢快淋漓的鬥牛,然後回到Flack的公寓沖澡,接著打電話叫外賣的義大利菜來吃也許他們可以點一個大披薩,順便在回家的路上去BLOCKBUSTER租幾片不花腦力的喜劇DVD,好好的消磨整個星期六晚上

  星期六要值班已經夠可憐了雖然身為這個腐敗城市的警務人員,臨時被通知休假取消也是常有的事情,但是連星期六晚上、下班之後的計畫都被迫取消,而且不是因為哪個連續殺手又出沒犯案,那就有點悲慘了吧?Flack看著裊裊上升的煙霧,對著自己苦笑

  但是,他又能說什麼呢?如果是現在在Danny身邊的,是那個大名鼎鼎的Cindy的話…Flack又吸了一口,然後重重的吐出那進入肺裡的灼熱平常總會讓他打起精神,但是今天卻只是讓他更加的消沉乾脆就這樣死於肺癌算了。

  他看著在昏暗的客廳中,隨著他的吸氣而瞬間亮起的火紅煙頭但是,他又有什麼立場,可以發表任何怨言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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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Isis200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